第三零五章岳婿重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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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零五章岳婿重逢
孟雪崖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，由於今天實在太累，梅少卿在床上沒躺一會兒就入了睡。
第二天輪到她休息，綰月知道她昨天晚上回來的很晚，並沒有吵醒她。
梅少卿隱隱覺得，陽光透過窗紙，漸漸地照亮整個房間，但整個玉山院裏還是極為安靜。
她睡著的時候一個個夢輪番地來做，等到她醒來只記得，夢裏又回到她小時候在江左，與崔聞溪一起在連老太爺膝下學習。
那樣美好純真的時光一去不覆返了。
梅少卿起來傳喚了幾聲綰月，綰月正守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著針線活，聽到梅少卿的聲音放下手裏的活計，替她打來熱水洗漱。
其餘幾個丫鬟也走進來，替她梳妝換衣。
不多時，荊和從玉山院外跑進來，向梅少卿說道：“姑娘，門房那邊來人說，剛剛梅家老爺上門來了，身後還跟著一個公子，聽他們的描述，那個人應該是溫喬！”
“什麽，梅老爺帶著溫喬來了？”梅少卿還沒說話，綰月驚訝的叫出了聲，“他們兩人還有臉來連府？咱們老太爺還沒去找他們算賬呢！”
梅少卿瞇了瞇眼睛，心中很是不悅。她本來以為，自從溫喬逃婚之後，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麽關系了。何況，太上皇已經下旨解除了他們的婚約，就算沒家和溫家不承認，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。
梅謙之前，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？現如今又帶著溫喬巴巴的上連府來，到底是什麽意思？
“走，跟我一起去連城院。”梅少卿站起來，臉色微沈的看了眼荊和，“我倒要看看他們又要整什麽幺蛾子。”
荊和得了令，一並跟梅少卿去了。
兩人進了連城院，剛接近院子裏的正廳，就聽到梅謙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“再怎麽說，少卿也是我的女兒，以往在將左便算了，可如今回了京城，理應住在父親家裏。”梅謙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，“從沒有父親健在，還把自己女兒記在外祖家裏的做法，還請您體諒一二。”
梅謙話音剛落下，見到梅少卿帶著荊和走了進來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見到梅少卿的那一刻，下意識的有些發怵。
這種感覺就連剛剛見到連老太爺都沒出現，反倒見過這個女兒之後，他竟覺得心裏有些害怕。
梅少卿向梅謙點了點頭，沈聲問道：“父親的中風好了？”
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，梅謙中風之後的後遺癥好了許多，若是沒有註意觀察，並看不出他的嘴角還有一些歪。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。
以前身子骨好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想法，可自己的身體越差，越是覺得臨老了要找一個依靠。
雖然他不想承認，但他最近也想明白了。梅眉縱有千般好，終究還是要依附男人而活，若是以後夫家不同意她幫襯娘家，那他連一個不都不能說。
可梅少卿就不一樣了，她如今是周牧儀的太女舍人，名正言順的朝廷命官。她若是想對誰好，那是誰都管不著的。
聽到梅少卿關心自己的身體，梅謙心裏有些安慰：“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，好了大半了，只是以後仍然需要靜養。”
梅少卿聽了似笑非笑：“不知父親今天來這裏是為了什麽，難道是家裏一群老的小的管不過來，特地到連府來搬我這混世魔王的救兵？”
梅謙聽得出他這不是什麽好話，她當著自己的面便罷了，也不看看周圍還有連老太爺與溫喬在場？可不就是當眾下自己的面子？
“你這樣與我說話，還記得我是你的父親？”梅謙指責。
梅少卿的目光這才輕飄飄的落到溫喬身上：“若是父親把我當你的女兒，今天便自己上門。父親十幾年後再次踏足連府，卻還要帶這麽一個人來惡心我，我還要問父親到底是什麽意思！”
連老太爺一直沒有說話，聽到梅少卿的話之後，忍不住發出一聲哼聲。
那輕蔑的眼神，足以把溫喬壓垮。
溫喬漲紅了臉，替梅謙爭辯：“都說子女不言父母之過，如今梅世伯已經特地上門來找你，還要讓他如何？”
經過兗州的事情之後，溫喬表面上的性格收斂了不少，不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。
梅謙聽見有人為他說話，臉色也好看了一些。
梅少卿最看不起溫喬這樣的人，反問道：“你知道說子女不言父母之過，可以在婚禮前夕與顧小姐私逃到兗州？你自己尚且做不到，你要寬於待己，嚴於律人，這又是什麽說法？”
誰料，溫喬站在原地臉色變幻了一會兒，竟笑了一聲問道：“你可是在怪我，不該丟下你與惜兒表妹去了兗州？”
梅少卿簡直要被他惡心吐了，不明白他為什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。
連老太爺也終於出聲，冷冷的看著溫喬：“你又是什麽東西？”
梅謙見到連老太爺發怒，連忙示意溫喬安靜下來，笑著打圓場：“兩個孩子身上本來就有婚約，只不過陰差陽錯地分開了，中間有誤會也是正常的事情。”
“沒有什麽誤會！”連老太爺說道，“前幾日，孟家來連府提親，我已經做主把玉莊許給孟家的小子了。既然親沒有結成，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沒有緣分，強扭的瓜不甜，更何況我的外孫女，哪能任你們任意揉捏？”
梅謙連忙解釋：“您是不知道，當時婚禮的場面極大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。少卿就是不嫁到溫家去，那可是要全京城的人笑話的呀！”
連老太爺本來還沒什麽怒氣，只把他們當笑話看，可梅謙的這句話一出口，連老太爺頓時火冒三丈。
他索性拿起桌上的茶杯，整杯茶水一下潑到梅謙臉上：“滾！你以後再在我面前出現，就別怪我，當著全京城的人的面再打你一頓！”
梅謙聽了連老太爺的話，心中湧起強烈的羞辱感。
十幾年前，那是因為連老太爺不分青紅皂白的，派人當街毆打於他，才讓他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。
如今，他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，而是大周堂堂的禮部侍郎！
今日自己低聲下氣，還帶了貴重的禮物前來，本來就是來講和的！
可連老太爺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，還揚言要再把他打一頓！
梅謙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：“您雖然是我的岳父，當年我看在瑾兒的面子上忍氣吞聲。現在，瑾兒已經故去十多年了，我自認這麽多年來，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！是可忍孰不可忍，若是不讓我的女兒回家去，休要怪我不講情面了！”
“我倒要看看你怎麽不講情面！”老太爺激動的指著梅謙，“你當年堂堂金科狀元，混跡官場十多年，還只做到一個沒有實權的禮部侍郎，拿什麽在我面前叫囂！”
老太爺的話戳中梅謙心裏的痛處，這十多年來他在朝為官，自認為每件事情都盡心盡力。
哪怕他在禮部受人排擠，但他另尋生路，至少在太學站穩了腳跟。這些年來，他與溫元皓一起，為大周培養了多少棟梁之材。
可上頭就像沒看見他的努力似的，除了口頭上表揚，一點升遷的跡象都沒有。
漸漸的，梅謙灰了心。
但他禮部侍郎的位置畢竟不小，靠著這麽多年下來，培養了無數門生，也在清流裏站穩了腳跟。
而連老太爺並不知道他在朝堂上的艱難，卻憑什麽這麽貶低自己？
“您說這句話，也要摸摸自己的良心！當初若不是您斷了我的前程，今日的我何至於此？”
連老太爺心中冷笑，當年他雖然是大周太傅，卻已經退出朝堂十幾年。
就算他再有影響力，也不可能把梅謙壓到現在。
梅謙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，反倒怪他當年的打壓，想必日後也不會有什麽大成就。
“滾！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瑾兒！”連老太爺怒喝，吩咐一旁的梅少卿，“哪日有空，親自去梅府把你母親的牌位迎回來！哪有父親健在，女兒的牌位全落在別人家裏的道理！”
梅謙的臉色一下煞白，楞楞的看著連老太爺：“不，瑾兒的牌位已經供在我們家的祠堂裏了！瑾兒是我梅家的媳婦，去世之後自然應該有梅家供香火，你不能欺人太甚！”
“玉莊，你母親的牌位越早迎回來越好！”連老太爺沈聲道。
梅少卿應道：“知道了，外祖。”
梅謙難以置信的看想梅少卿：“你個不孝女！你居然想把你母親的牌位從我身邊奪走！”
說著，就要朝梅少卿撲過來。
荊和立刻攔住梅謙，對扶著梅謙的溫喬說的道：“溫公子，還請你扶梅大人出府，連府只歡迎有德之人！”
溫喬氣不打一處來，連府真是好大的派頭，就連一個小小的侍衛都能不把他放在眼裏，還說他與梅謙是無德之人。
真是豈有此理！
溫喬還想要說話，看著荊和手裏已經出了一半鞘的劍，立刻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。
“梅伯父，您先不要動氣！這件事情來日方長，我們先回梅府，再好生商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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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雪崖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，由於今天實在太累，梅少卿在床上沒躺一會兒就入了睡。
第二天輪到她休息，綰月知道她昨天晚上回來的很晚，並沒有吵醒她。
梅少卿隱隱覺得，陽光透過窗紙，漸漸地照亮整個房間，但整個玉山院裏還是極為安靜。
她睡著的時候一個個夢輪番地來做，等到她醒來只記得，夢裏又回到她小時候在江左，與崔聞溪一起在連老太爺膝下學習。
那樣美好純真的時光一去不覆返了。
梅少卿起來傳喚了幾聲綰月，綰月正守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著針線活，聽到梅少卿的聲音放下手裏的活計，替她打來熱水洗漱。
其餘幾個丫鬟也走進來，替她梳妝換衣。
不多時，荊和從玉山院外跑進來，向梅少卿說道：“姑娘，門房那邊來人說，剛剛梅家老爺上門來了，身後還跟著一個公子，聽他們的描述，那個人應該是溫喬！”
“什麽，梅老爺帶著溫喬來了？”梅少卿還沒說話，綰月驚訝的叫出了聲，“他們兩人還有臉來連府？咱們老太爺還沒去找他們算賬呢！”
梅少卿瞇了瞇眼睛，心中很是不悅。她本來以為，自從溫喬逃婚之後，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麽關系了。何況，太上皇已經下旨解除了他們的婚約，就算沒家和溫家不承認，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。
梅謙之前，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？現如今又帶著溫喬巴巴的上連府來，到底是什麽意思？
“走，跟我一起去連城院。”梅少卿站起來，臉色微沈的看了眼荊和，“我倒要看看他們又要整什麽幺蛾子。”
荊和得了令，一並跟梅少卿去了。
兩人進了連城院，剛接近院子裏的正廳，就聽到梅謙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“再怎麽說，少卿也是我的女兒，以往在將左便算了，可如今回了京城，理應住在父親家裏。”梅謙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，“從沒有父親健在，還把自己女兒記在外祖家裏的做法，還請您體諒一二。”
梅謙話音剛落下，見到梅少卿帶著荊和走了進來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見到梅少卿的那一刻，下意識的有些發怵。
這種感覺就連剛剛見到連老太爺都沒出現，反倒見過這個女兒之後，他竟覺得心裏有些害怕。
梅少卿向梅謙點了點頭，沈聲問道：“父親的中風好了？”
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，梅謙中風之後的後遺癥好了許多，若是沒有註意觀察，並看不出他的嘴角還有一些歪。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。
以前身子骨好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想法，可自己的身體越差，越是覺得臨老了要找一個依靠。
雖然他不想承認，但他最近也想明白了。梅眉縱有千般好，終究還是要依附男人而活，若是以後夫家不同意她幫襯娘家，那他連一個不都不能說。
可梅少卿就不一樣了，她如今是周牧儀的太女舍人，名正言順的朝廷命官。她若是想對誰好，那是誰都管不著的。
聽到梅少卿關心自己的身體，梅謙心裏有些安慰：“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，好了大半了，只是以後仍然需要靜養。”
梅少卿聽了似笑非笑：“不知父親今天來這裏是為了什麽，難道是家裏一群老的小的管不過來，特地到連府來搬我這混世魔王的救兵？”
梅謙聽得出他這不是什麽好話，她當著自己的面便罷了，也不看看周圍還有連老太爺與溫喬在場？可不就是當眾下自己的面子？
“你這樣與我說話，還記得我是你的父親？”梅謙指責。
梅少卿的目光這才輕飄飄的落到溫喬身上：“若是父親把我當你的女兒，今天便自己上門。父親十幾年後再次踏足連府，卻還要帶這麽一個人來惡心我，我還要問父親到底是什麽意思！”
連老太爺一直沒有說話，聽到梅少卿的話之後，忍不住發出一聲哼聲。
那輕蔑的眼神，足以把溫喬壓垮。
溫喬漲紅了臉，替梅謙爭辯：“都說子女不言父母之過，如今梅世伯已經特地上門來找你，還要讓他如何？”
經過兗州的事情之後，溫喬表面上的性格收斂了不少，不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。
梅謙聽見有人為他說話，臉色也好看了一些。
梅少卿最看不起溫喬這樣的人，反問道：“你知道說子女不言父母之過，可以在婚禮前夕與顧小姐私逃到兗州？你自己尚且做不到，你要寬於待己，嚴於律人，這又是什麽說法？”
誰料，溫喬站在原地臉色變幻了一會兒，竟笑了一聲問道：“你可是在怪我，不該丟下你與惜兒表妹去了兗州？”
梅少卿簡直要被他惡心吐了，不明白他為什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。
連老太爺也終於出聲，冷冷的看著溫喬：“你又是什麽東西？”
梅謙見到連老太爺發怒，連忙示意溫喬安靜下來，笑著打圓場：“兩個孩子身上本來就有婚約，只不過陰差陽錯地分開了，中間有誤會也是正常的事情。”
“沒有什麽誤會！”連老太爺說道，“前幾日，孟家來連府提親，我已經做主把玉莊許給孟家的小子了。既然親沒有結成，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沒有緣分，強扭的瓜不甜，更何況我的外孫女，哪能任你們任意揉捏？”
梅謙連忙解釋：“您是不知道，當時婚禮的場面極大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。少卿就是不嫁到溫家去，那可是要全京城的人笑話的呀！”
連老太爺本來還沒什麽怒氣，只把他們當笑話看，可梅謙的這句話一出口，連老太爺頓時火冒三丈。
他索性拿起桌上的茶杯，整杯茶水一下潑到梅謙臉上：“滾！你以後再在我面前出現，就別怪我，當著全京城的人的面再打你一頓！”
梅謙聽了連老太爺的話，心中湧起強烈的羞辱感。
十幾年前，那是因為連老太爺不分青紅皂白的，派人當街毆打於他，才讓他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。
如今，他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，而是大周堂堂的禮部侍郎！
今日自己低聲下氣，還帶了貴重的禮物前來，本來就是來講和的！
可連老太爺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，還揚言要再把他打一頓！
梅謙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：“您雖然是我的岳父，當年我看在瑾兒的面子上忍氣吞聲。現在，瑾兒已經故去十多年了，我自認這麽多年來，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！是可忍孰不可忍，若是不讓我的女兒回家去，休要怪我不講情面了！”
“我倒要看看你怎麽不講情面！”老太爺激動的指著梅謙，“你當年堂堂金科狀元，混跡官場十多年，還只做到一個沒有實權的禮部侍郎，拿什麽在我面前叫囂！”
老太爺的話戳中梅謙心裏的痛處，這十多年來他在朝為官，自認為每件事情都盡心盡力。
哪怕他在禮部受人排擠，但他另尋生路，至少在太學站穩了腳跟。這些年來，他與溫元皓一起，為大周培養了多少棟梁之材。
可上頭就像沒看見他的努力似的，除了口頭上表揚，一點升遷的跡象都沒有。
漸漸的，梅謙灰了心。
但他禮部侍郎的位置畢竟不小，靠著這麽多年下來，培養了無數門生，也在清流裏站穩了腳跟。
而連老太爺並不知道他在朝堂上的艱難，卻憑什麽這麽貶低自己？
“您說這句話，也要摸摸自己的良心！當初若不是您斷了我的前程，今日的我何至於此？”
連老太爺心中冷笑，當年他雖然是大周太傅，卻已經退出朝堂十幾年。
就算他再有影響力，也不可能把梅謙壓到現在。
梅謙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，反倒怪他當年的打壓，想必日後也不會有什麽大成就。
“滾！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瑾兒！”連老太爺怒喝，吩咐一旁的梅少卿，“哪日有空，親自去梅府把你母親的牌位迎回來！哪有父親健在，女兒的牌位全落在別人家裏的道理！”
梅謙的臉色一下煞白，楞楞的看著連老太爺：“不，瑾兒的牌位已經供在我們家的祠堂裏了！瑾兒是我梅家的媳婦，去世之後自然應該有梅家供香火，你不能欺人太甚！”
“玉莊，你母親的牌位越早迎回來越好！”連老太爺沈聲道。
梅少卿應道：“知道了，外祖。”
梅謙難以置信的看想梅少卿：“你個不孝女！你居然想把你母親的牌位從我身邊奪走！”
說著，就要朝梅少卿撲過來。
荊和立刻攔住梅謙，對扶著梅謙的溫喬說的道：“溫公子，還請你扶梅大人出府，連府只歡迎有德之人！”
溫喬氣不打一處來，連府真是好大的派頭，就連一個小小的侍衛都能不把他放在眼裏，還說他與梅謙是無德之人。
真是豈有此理！
溫喬還想要說話，看著荊和手裏已經出了一半鞘的劍，立刻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。
“梅伯父，您先不要動氣！這件事情來日方長，我們先回梅府，再好生商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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